2024年4月21日19:00-21:00，2021级中文拔尖班在南光一102展开读书会活动。本次活动由钟雪珂老师主持，唐梓欣、王晨宇、芦豪、李茜、周柯霏以及孙梦瑶同学参与讨论，研读内容为《汉语史稿》语音的发展部分第九到十二节。

这部分主要介绍了现代汉语中各声母的来源。

一，现代的[p],[pʰ],[m],[f]，来自古代帮滂並明（[p],[pʰ],[b],[m]）。首先，至少在十二世纪以前，帮滂並明（[p],[pʰ],[b],[m]）四母的合口三等字分别派生出非敷奉微（[f],[fʰ],[v],[ɱ]），其中非[f]、敷[fʰ]立即合流为[f]。12、13世纪，全浊声母[b]的仄声字清化为[p],平声字清化为[pʰ]。

总之：[p],[pʰ]来自原帮滂（[p],[pʰ）两母的合口三等字之外的字、并母（[b]）的合口三等字之外的字清化后的字。[m]来自原明母（[m]）合口三等字之外的字；[f]来自帮滂（[p],[pʰ）两母的合口三等字。

二，现代的[t],[tʰ]，来自古代端透定（[t],[tʰ],[d]）。中古端母[t]到现在仍为[t]，透母[tʰ]仍为[tʰ]，定母[d]字中仄声的清化为[t]，平生的清化为[tʰ]。

三，现代的[tʂ],[tʂʰ],[ʂ]，来源于古代知彻澄（[ȶ],[ȶʰ],[ȡ]）、莊初崇山（[tʃ],[tʃʰ],[dʒ],[ʃ]）、章昌船書禪（[tɕ],[tɕʰ],[dʑ],[ɕ],[ʑ]）。首先是章昌船（[tɕ],[tɕʰ],[ɕ]）分别并入莊初山（[tʃ],[tʃʰ],[ʃ]），然后知彻（[ȶ],[ȶʰ]）先并入章昌（[tɕ],[tɕʰ]），再转化为莊初（[tʃ],[tʃʰ]）。而后莊初山[tʃ],[tʃʰ],[ʃ]）转化为[tʂ],[tʂʰ],[ʂ]。澄母[ȡ]先并入船母[dʑ]，再并入崇母[dʒ]，然后清化为[tʂ],[tʂʰ]。

崇母[dʒ]有的仍为塞擦音，清化为[tʂ],[tʂʰ]，有的（部分仄声字）变为擦音[ʂ]；船母相同，但其变为擦音[ʂ]为部分平声字。禅母[ʑ]清化为[ʂ]，但有的平声字变为[tʂ],[tʂʰ]。

总之：[tʂ],[tʂʰ]来自原知彻澄（[ȶ],[ȶʰ][ȡ]）、章昌（[tɕ],[tɕʰ]）、莊初（[tʃ],[tʃʰ]）六母，还有船母[dʑ]的仄声字、部分平声字；崇母[dʒ]的平声字、部分仄声字；禅母[ʑ]的部分平声字。而[ʂ]来自于書山（[ɕ][ʃ]）二母，还有禅母[ʑ]的仄声字、部分平声字；崇母[dʒ]的部分仄声字，船母[dʑ]的部分平声字。

四，现代的[k],[kʰ],[x]，来自于古代的见溪晓匣（[k],[kʰ],[x],[ɣ]）。首先是匣母[ɣ]清化为晓母[x]。其次，古代见溪[k],[kʰ]两母，后来与细音相拼变为[tɕ][tɕʰ]，与洪音相拼仍为[k],[kʰ]。

五，现代的[ts],[tsʰ],[s]，来自精清从心邪（[ts],[tsʰ],[dz],[s],[z]）、莊初崇山（[tʃ],[tʃʰ],[dʒ],[ʃ]）。精组，首先是从母[dz]清化为精清（[ts],[tsʰ]）邪母[z]清化为心母[s]。然后所有的精清（[ts],[tsʰ]）后来与细音相拼变为[tɕ],[tɕʰ]，而与洪音相拼则仍为[ts],[tsʰ]，保持到现代普通话。莊组，它们后来有的并入了章昌船書（[tɕ],[tɕʰ],[dʑ],[ɕ]），有的并入精清从心（[ts],[tsʰ],[dz],[s]）。首先是崇母[dʒ]清化为[tʃ],[tʃʰ]，后来[tʃ],[tʃʰ]变为[ts],[tsʰ]，[ʃ]变为[s]。

总之，现代的[ts],[tsʰ]来源于古代的精清从（[ts],[tsʰ],[dz]）、部分的莊初崇（[tʃ],[tʃʰ],[dʒ],），而心母[s]来自古代心邪（[s],[z]）两母字、部分山母[ʃ]字。

六，现代[tɕ],[tɕʰ],[ɕ]，来自于见溪群晓匣（[k],[kʰ],[g],[x],[ɣ]）、精清从心邪（[ts],[tsʰ],[dz],[s],[z]）。首先是浊音清化，群母[g]清化为见溪[k],[kʰ]、匣母[ɣ]清化为晓母[x]，从母[dz]清化为精清（[ts],[tsʰ]）、邪母[z]清化为心母[s]。然后[k],[kʰ][x]、[ts],[tsʰ][s]与细音相拼就分别同化为[tɕ],[tɕʰ],[ɕ]，与洪音相拼则不变。

七，现代[n][l][ʑ]，来源于古代泥娘（二者实际只算一母，即[n]），疑母[ŋ]，来母[l]，日母[nʑ]。泥[n]母仍为[n]，疑母[ŋ]有些拼齐齿的字也变成了[n]。来母[l]仍为[l]。日母[nʑ]字，据王力先生说，可能是像章组归入莊组一样，后来变为[nʒ]，再后来摩擦音占优势变为[ʒ],随即变为[ʑ]。

八，现代零声母[ø]，来源于古代影[ø]喻[j]疑[ŋ]微[ɱ]四母。i,y,u三个开头或者为全韵的字，零声母来源于影[ø]喻[j]疑[ŋ]微[ɱ]。没有韵头而主要元音为a,o,ə的字，零声母来源于疑[ŋ]影[ø]。其中，微母[ɱ]只变为u类零声母，[ɱ]至少在14世纪以前变为[v]，后变为半元音[w]，最后变为[u]。而影[ø]喻[j]疑[ŋ]的发展是：喻[j]本来分云母和余母，至少在10世纪以前（据守温36或30字母）就合流了，疑母[ŋ]在14世纪已与喻母合流（据《中原音韵》），后影[ø]喻[j]也混同了。

需要注意的是，每种声母的来源几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存在例外。

图/文：芦豪